今年年初,《去有风的地方》让无数都市中的“精神云南人”蠢蠢欲动,大呼“我也要去!”
与其说剧引发了旅游热,不如说剧呼应了大家对云南一直以来的向往。从曾经的西南联大,到如今的数字游民,是什么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的人,一去再去?
(资料图片)
自由、惬意、松弛感,似乎已经变成现代人想要掌控却又难以触及的自我状态,而云南的生活仿佛与这些最为接近:
古城、雪山、高原湖泊、原始森林的绝美风景,小院围坐茶台聊天的慢生活节奏,木雕、扎染的民族工艺之美,一同绘就了无数人心中的云南印象——而多元的文化景观里,自然少不了美食!
而5月将至,这个季节,就是云南人民集体想为菌子中毒的时间。著名吃货、文学家汪曾祺先生离开昆明40多年,仍忘不了昆明的菌子,“雨季一到,诸菌皆出,空气里到处都是菌子气味。”
(博物画家曾孝濂 绘)
云南真菌资源丰富,在地球上难得找出第二个地区。根据昆明植物研究所的调查,目前已知云南食用菌达2700多种,占到全国总数的57.4%。
云南的“菌中毒”故事同样丰富,也许菌子的美味只有拿命吃才能彰显出尊重吧。据云南省疾控中心营养与食品卫生研究所发表的文章,云南省2015-2020年共报告野生菌中毒事件3428起,中毒13931人。
即便危险如此,云南人依旧乐此不疲。昆明当代美术馆馆长、云南艺术学院客座教授聂荣庆说,云南人最不缺的就是“菌中毒”的朋友,中毒者的经历一定会成为整个菌子季大家的笑谈,足以让大家欢乐一年,直到第二年的中毒者出现。
而聂荣庆本人更是一个“蘑菇观察家”,举办过“蘑菇之语:万物互联的网络”展览。他将云南人从世世代代的吃菌传承中总结出来的美食智慧付诸笔端,《菌中毒》一书介绍了21种食用野生菌,包括它们独异的生长特点、有趣的民间俗称、安全美味的烹饪方法,同时以菌子为媒介串联起自然、饮食、历史,串联起城市街区、地方风物、人文轶事。可以说,这本书始于对野生菌子的记忆,终于对现世生活的热爱。
书中稀奇古怪的冷知识将会刷新你对蘑菇的认知。每一种菌子都是充满流动性的生命“奇葩”。先说色彩变化,切好的兰茂牛肝菌菌片碰到手就会马上从黄色变成蓝青色,所以民间就很形象地称它为见手青;再说形态变化,谷熟菌的菌盖呈扁半球形,边缘最初内部卷,后平展,可谓菌子界先“内卷”后“躺平”的典范;最后说味道变化,干的羊肚菌用水泡发后还能够保持新鲜羊肚菌的鲜味,可以在一年四季品尝,所以会受到中西厨师的喜爱。
每一种菌子都有其特异性。干巴菌产量小,所以最昂贵,位居昆明人野生菌鄙视链的最顶端;云南人把扫把菌置于野生菌鄙视链的最底端,实际上它却如珊瑚般美丽;鸡枞因为种类多、产区广、产量大、最鲜甜而最受欢迎;而皮条菌是最不招人待见的,这种菌的口感多少有一些像嚼皮革;青头菌最爱“搞CP”,大部分以成对的形式出现;虎掌菌是最香的菌子,室温下黑虎掌菌中含挥发性芳香物质42种,所以民间用晒干的虎掌菌防大米生虫也就不足为怪了……
或许对于吃货而言,迫切想知道哪里的菌子最好。那当然是大理鸡足山的冷菌、红河一带的竹荪、香格里拉的松茸、普洱的大红菌……
(博物画家杨建昆 绘)
云南拥有全世界最丰富的菌子种类,这里也是全国诗人、艺术家、舞蹈家、巫师最多的省份。菌子之于云南人的意义,远远大于口腹之欲,它与泥土、大地、人情、回忆连接在一起,是云南人精神的载体。书中有杨丽萍“仙草”般的艺术人生,有怪才罗旭的乌托邦艺术生涯,有白族才俊赵青“面朝洱海,春暖花开”的治愈系生活,有普洱茶人邹家驹的“愤青”故事,有曾孝濂先生用一生联结自然与艺术的努力……这是一群深深“着菌闹着了”的人。
菌子早已盘根错节深入云南的风土,云南人在菌子生活中建立起了世界观。青头菌是云南人的乡愁;闻着臭吃着香的干巴菌关联着中国美食的“食腐”境界;鸡枞是百菌之王,自认为“家乡宝”的云南人,喜欢平静,甘于淡泊,如若有人出人头地,就称之为芸芸众生中冒出来的几朵“鸡枞”……云南的形而上在蘑菇中,一种感受性的超越,看淡生死,对功利主义嗤之以鼻。
《菌中毒》的浪漫不仅来自于文字,还有近60幅的真菌博物画。“中国植物科学画第一人”曾孝濂与博物画家杨建昆,用鲜亮的颜色与细腻的笔触高度还原了蘑菇之美,流露着对自然的崇高礼赞。书中特别呈现纸上博物馆——“蕈海撷英”,汇聚曾孝濂1975年以来创作的真菌题材博物画。此外,著名诗人于坚为本书作序,真菌专家杨祝良教授勘误,为每一种菌的插图标注了准确的拉丁文学名。
随书附赠“毒蘑菇手册”,涵盖16种常见毒蘑菇植物科学画,教你清晰辨识有毒特征,安全采食野生菌。
正如诗人于坚所说,蘑菇有毒,但不美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。作家余华读了这本书后,都“开始向往5月的昆明,吃上几顿菌儿,手舞足蹈几下,几下足够了。”
编辑/韩世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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